当云浮动半公分

【专注短篇】
我爱你,但只能回头望,望到茫茫大地影子长

一步之遥【上】

呜啊太太写了我的脑洞我炸裂!!!好吃!!!

莫昀:

【 @当云浮动半公分 快来看脑洞 @莫沉 莫姑娘正式上线 @微臣 我八走起啊】


新月饭店对于齐铁嘴来说,是劫,大劫。


如果早知道彭三鞭是新月饭店的准女婿,齐铁嘴大概宁可用他的全部身家去换一张普通的邀请帖,也不会赴这一趟“有惊无险”的北平之旅。


尹新月是新月饭店的大小姐,相貌甜美可爱,性格活泼开朗,尹家在北平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业家,这样的性格家世配张启山,刚刚好。


长沙城内外都传遍了,张大佛爷要成亲了,未婚妻是来自北平大世家的千金小姐。对于这段姻缘,民众众说纷纭,有人说佳偶天成,有人说佛爷高攀,也有人佩服那位尹小姐作为新女性敢爱敢追的真性情。


芸芸众生中,谁闻得一声叹息,那姓齐的算命的怎么办。


张府上下一概嘴严得像被缝上了,不过九门的人大约知道张启山是要成亲了,对象也的确是那位尹小姐,但这一段姻缘,关系到的不只是两个人的你情我愿,更多地涉及到了政治甚至国家利益。


就个人而言,张启山是不讨厌尹新月的,这个女孩子很可爱,胆大又活泼,不像老八虽然活泼过头但是胆小如鼠,每次下个斗都得用枪威胁。其实张启山知道,只要自己说,齐铁嘴绝对不会拒绝,哪怕害怕得要死总拽着自己的胳膊,他也会去的,自己于他,到底是不同于九门其他人的。


齐铁嘴,这个名字是张启山心里的酒。


而尹新月,正在变成一块甜蜜的糖。


“去把八爷请来。”张启山不信命,但是大婚的日子他还是要细细算一下的,得对人家姑娘有个交代,尹家那边也才说得过去,那整个长沙最好的算命先生可不就是齐铁嘴?


张副官接了命令去接齐铁嘴,尹新月又蹦蹦跳跳地来找张启山听故事了。张启山很忙,晚上八点之后才能有一点时间,然而这段时间在以前多半是要大老远把齐铁嘴喊来才能消磨掉,下棋也好,听齐铁嘴说尽新鲜事也好,现在是要给尹新月讲故事的时间了。


正说到在新月饭店点第三盏天灯时,张启山没钱了,齐铁嘴把自己全部积蓄都拿出来,尹新月问,“你们长沙九门还有出手这么小气的呢?”


张启山无奈地说,那已经是老八的全部积蓄了,他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书生,下斗都是跟着我,你指望他能拿出什么?


说者无奈,还带着一点难为人察觉的宠溺,尹新月银铃般的笑声听到齐铁嘴耳朵里却是心中一酸。


尹新月问出那句话的时候,齐铁嘴正在门外,正放下习以为常就要推门的手,听完张启山那句话,齐铁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掐指一算,转头去找张副官了。


等张副官跟张启山报告时,齐铁嘴正走到吴老狗的门前。


“八爷说,下月初八是今年里最好的日子,宜嫁娶,新人必将百年好合、子孙满堂。”在每日一故事时间过后,张副官回报,“八爷说他突然算到家中有事,着急回去,过两天再给佛爷道喜。”


张启山皱眉,“他什么时候走的?”


张副官也不甚清楚,只好说,“我刚把他送到院门口去处理军务,转眼八爷就跟过来。”


张启山挥手让副官下去,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。第二天,他又派张副官去请齐铁嘴,这回人却不见了。


齐家香堂的伙计说,我们八爷去城外了,他说天异象他不放心要去看看,要是佛爷差人来问别担心,最多有个三五天就回来了,他还等着参加佛爷婚礼呢。


果然,三天之后,张府的管家见到了脸色不佳的齐铁嘴。


“八爷,您这脸色是怎么了?我去叫个大夫来吧。”管家自从张府建成就在这里当管家,对齐铁嘴是最熟络的,可从没见过齐铁嘴脸色这么差,别是病了吧?管家已经想差人去找张副官了,毕竟他们佛爷现在正陪着未来的张夫人逛街呢。


“不必了,”齐铁嘴的声音听着有点哑,但精神还可以,腿脚有些不稳,但还是温温和和地笑着,“管家,这个东西,麻烦您等佛爷大婚的第二天再给他,不算九门,就算是老八的心意,这些年,承蒙佛爷照拂了。”


说完齐铁嘴又朝管家鞠了个躬,“也麻烦您总是照顾我了,猪蹄炖莲藕,烦您记着了。”


管家愣了好一会儿,等回过神来,齐铁嘴已经走远了,低头一看,自己手里有一个巴掌大的方形木盒,上好的小叶紫檀的料子,正面雕成花开并蒂,盒底刻画木成连理,看雕刻手法不算熟练,应该是八爷自己刻的吧。


管家再抬头望去,长长的街道上,一个人都没有,是错觉吗,总觉得今天的八爷有些缥缈。


缥缈吗?刚从一个极凶的汉墓里滚出来,翻板和机弩造成的伤愣是把整件夹克都染成血色,裹在长衫下的瘦弱身体上至少有三处致命伤,就为了刚交到管家手上那东西!


齐铁嘴,你是不是傻?或许是吧。


那日齐铁嘴去了吴老狗府上,是为了一个斗。


那斗是个油斗,可惜太过凶险,即使是张大佛爷命带三昧真火也难以全身而退,不死也得重伤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如果是自己去,有七成的概率能活着出来。但是齐铁嘴一个人怎么去?所以他从来没动过去那里的念头,要不是佛爷大婚,齐铁嘴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去那里。


除了吴老狗,齐铁嘴还叫上了陈皮,当然叫吴老狗只是为了借他的狗。叫陈皮是因为,那座古墓,只有命格有缺的人能活着出来。


下墓之前齐铁嘴答应吴老狗和陈皮,这墓里的东西他只拿一样,其他的随他们二人拿,二人这才跟着前来,不然“大凶”这两字足以吓退他们。而在墓里受伤的事情,谁也不能外传,走在中间的吴老狗伤得最轻,最后的陈皮误踩了一个机关,走在最前的齐铁嘴伤得最重,他那股子佛挡杀佛魔挡弑魔的煞气,像极了往日在墓里的张大佛爷。


出了墓,交了东西,往床上一躺,齐铁嘴再醒来已经天色昏暗了,约莫黄昏时分,浑身酸痛,正要叫人却听见一个清泠的女声。


“齐先生终于醒了,先吃些东西罢。”


齐铁嘴摸到眼镜戴上一看,“原来是莫小姐,您怎么在这里?”


女子叫莫尘云,是城北一家古玩行的掌柜,女承父业,虽不说大富大贵,但是家境殷实,也读过几年女校,不仅识文断字更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,在城北也算是备受追捧。


几年前,莫家丢了一件很贵重的木器,莫尘云打听到齐铁嘴的名号带着礼物来拜会,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明器,齐铁嘴算得了那物件的下落,随后就叫莫尘云给找了回来。打那以后,莫尘云算是信服了齐铁嘴,有什么大宗货物进出、开工动土的总请齐铁嘴给算个好日子,这一来二去,两人倒成了私交不错的朋友。


莫尘云也不急着解释,先将粥碗递给齐铁嘴再说,“昨日就来了,听管家说先生睡了一夜叫不醒,他怕出事把门砸开也没吵醒先生,我这个人鼻子比较灵,闻到了血腥味,刚好我同学学医的过来看我,我叫他过来看,说先生身上的伤不大好,可能会留下后遗症,阴天下雨的怕会痛痒难忍。”她的语气很柔和,怕齐铁嘴多想,说得也尽可能轻描淡写,但最后一句还是漏了心绪。


齐铁嘴也知道,能活着从墓里出来就不错了,这点后遗症算什么,何况他还不定能不能活到那天呢。


喝着粥,又听莫尘云讲,“先生放心。我已经拜托他,尽可能为先生调理,他也答应不治好先生不离开长沙。”这时语气又轻快起来,仿佛充满希望。


“劳小姐费心费神,齐某愧不敢当。”


“先生说笑了,先生自然当得。”莫尘云拧了帕子递给喝完粥的齐铁嘴,收拾好了便要出去,“对了先生,那西药和草药得分开喝,我交代好管家了,天色不早,我先回去了。”


“小姐慢走,齐某就不送了,管家,替我送送莫小姐。”


莫尘云走后,管家伺候齐铁嘴吃药的时候说了一句“这莫小姐对您还真上心,昨天看见您昏迷不醒时急得眼眶都红了”,齐铁嘴陷入沉思,他在想,张启山也会为他着急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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